三月初亂七八糟練去比的卓越盃夏康舞曲在尾巴還差一些沒完成的狀態下暫停,一方面是已經練夠久了,另外一方面是為了按照計畫,六月報名了沒有參加過的藝享盃,也是只有三分鐘,雖然阿笛又是例行性挑剔曲目,但是經過這麼多次比賽,也大概知道選曲還是要聽老師的話比較好,老師說「我們說好了你選一首換我選一首,這次換我選了」(意見這麼多的學生大概蠻少的,老師辛苦了),於是拉了他非常不愛的Sarasate: Zigeunerweisen, Op.20......阿笛討厭所有跟西班牙有關係的音樂(我懷疑是因為媽媽喜歡聽的他就要故意討厭一下)。因為是耳熟能詳的曲子,我自己拿二胡都練過,所以聽小孩練琴的時候特別、特別的痛苦.......媽媽知道你錯,但媽媽不能直說,這個孩子說他希望媽媽陪他練琴,但不希望媽媽說他錯。

練著練著,聲音聽起來有一點悠閒愜意的意味,我問阿笛:【你好像現在比較不討厭這首了?】

阿笛:【對啊,因為我覺得好像這首蠻簡單的。】

.......去你媽的蠻簡單 (內心直接怒吼,但我忍住了畢竟你媽就是我....)

還好比賽只有三~四分鐘,藝享盃三分鐘,在蘆洲功學社,卓越盃決賽四分鐘,也在蘆洲功學社........好想跑去別的地方啊哈哈哈,習慣帶著阿寶到處跑,每次去同樣的場地感覺有點無聊,但蘆洲功學社確實是很好的場地。

只練兩頁就已經四分鐘,然後光這兩頁,就從三月中開始,一直練了8周(同時也有練其他的曲子,另外還有學生音樂比賽的指定曲),每次上課修一點每次上課修一點,基本上就是,要教飆風少年阿笛【把弓好好地控制】【不要只有速度,也要有細緻度】【滑音的時候音要準、跳弓的時候音要準、快的時候要準、慢的時候時時刻刻也都要準、抖音的時候也要準、雙音和絃不管怎麼拉它都得要乾淨漂亮和諧準確】,有時候快有時候慢、可是速度又不能太「離譜」太「自由」,節拍器都不知道要怎麼打,也是頭一次遇到這麼麻煩的曲子。

結果,比賽取消了。

疫情突然大爆發,雙北變成重災區,從五月開始......約好了伴奏老師,連一次都還沒有和過呢,就取消了。疫情很嚴重,孩子們也都被迫在家遠距上學,停課不停學的,家長也是居家上班、分流上班,藝享盃取消了,原本藝享盃後就要直接畢業let it go的流浪者之歌,於是繼續流浪到七月,等待八月初的卓越盃決賽..........沒想到疫情就這樣一發不可收拾,一級二級三級,停課在家,連上課都要遠距,配伴奏是根本不可能的,這首曲目又太過自由奔放,阿寶完全跟不上自由奔放的阿笛,不可能叫阿寶幫忙,但阿笛是非常需要跟鋼琴一起練習,因為他合奏經驗太少,鋼琴一下去,他就無法專心在自己的樂器上,真的很頭痛。

等著卓越盃取消,但它一直就沒取消,而且也不能取消報名.......

但是遠距上課還是有侷限性,阿笛也不是那麼有耐心,於是我們基於「應該會取消吧」的想法,另外練了兩首喜歡的曲目。

 


【防疫練琴】

我們用最快的速度轉為視訊,摸索了一陣子,調整配備、網速、家裡的擺設位置.......三周後,才比較上軌道,四周後,所有配備才到齊。阿笛是一個比較適合實體課的孩子,他喜歡人與人實體的互動,雖然視訊課也是很專心,但是感覺上去老師那邊上課他整個是比較集中也心情比較好的狀況,在家裡上課並不是那麼開心,小提琴很多基礎的東西還是要當面處理,整個學習比較有效率...........說真的,視訊課真的真的是逼不得已的選擇,受限於網路、軟體、硬體,所有的東西只能靠眼睛耳朵還有相信網路和喇叭,對於身體掌控度和觀察力沒那麼好的孩子來說就是一種考驗,對於老師的耐心大概也是考驗。一下子是網路不穩定、一下子是耳機聲音不好、一下子是影像跟音訊不整齊、一下子是傳輸軟體音質不好、一下子是麥克風雜音多、耳機聽不到聲音、擺放位置不方便...........尤其小提琴的音色的關係,特別容易被傳輸軟體去頭去尾壓縮音訊失真,很讓人猶豫。

防疫練琴錄影紀錄:Kreisler: praeludium and allegro

哥哥阿寶在瘋狂練自己曲目的中間抓空檔出來練了伴奏,兩人慢慢的練習合奏........錄起來作為小小里程碑。這個曲目拍子相對比較穩定,但阿笛還是稍微自由奔放了一下.........

※因為對錄音設備調整控制沒有很熟,結果收音沒收好,一堆爆音雜音.......但也不想再重錄啦! 就先這樣吧

原本預計六月的比賽結果錯過,今年的比賽經驗整個還是很不足,就只能考慮在下半年到年底下功夫。

 

從五月中一直到整個七月,我們上了兩個半月的視訊課,一直到比賽前,才終於能面對老師上課。

原本的曲目已經練四個月,已經到阿笛的上限,沒辦法繼續練了(已經膩了,這孩子沒耐心,實在不是練樂器的料,只能這樣玩玩),老師只好先給他新曲目........防疫期間視訊上課調劑,阿笛很喜歡新的Introduction and Tarantella.......從前面的敘述一直到後面的快板,整個就是他的菜。無奈老師說這首不給參加比賽,只能自己拉著玩,流浪者之歌要繼-續-磨---------

面對沉重的慢板、無法任意使用的弓(要省著用)、要跑動但是速度還要控制的左手,阿笛表示練得很難過。

八月初拿去卓越盃決賽練習,賽前一周就整個大爆發,完全亂拉不開心,到賽前兩天,跟伴奏老師練習的時候,他都是整個大爆走的狀態,錄影給小提琴老師看,老師也整個感覺不好,還好已經解封有配套措施可以合法上課,隔天可以上實體課努力救火,但因為實在太趕了,比賽就在隔天,狀況還是不太穩定,比賽當天在場外還能穩定拉,一上台,又是冷氣,又是緊張,手僵硬了,穩定度不夠就出了不少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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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分最慘的那張評語單明白寫著音準的問題和一部分句子太趕沒唱好的問題,真的,雖然鋼琴一起的時候,已經不會心亂,但是整整在家裡防疫關了兩個半月不見生人,突然就要上大舞台,缺乏練習的阿笛還是沒辦法適應。

還有一張評語單寫著建議換大一號的琴........確實他已經到了應該換琴的邊緣,也是可以考慮.................正好這首曲子練得膩了但是又暫時不會say goodbye,於是趁機換了3/4琴,換個風味繼續練...... 製造一點新鮮感...........


【換琴】

首先,身高已經143,手臂比例特別長的阿笛,這次換琴,我們都一致決定交給老師選琴,從古至今都是自己選,老實說實在太難選了,每次買琴買弓母子兩人都要吵架,對於「怎麼樣才是好的聲音」兩人意見差很多,現在這把1/2琴也是給阿笛用到了極限,走過了六次比賽,我們希望新的3/4琴可以帶他走得更遠.......而且希望不要再換琴換到吵架了    真的,買配件都可以自己來我們沒問題,不曾吵架,但買琴買弓的時候我們真的是意見差很多。

這次的琴就是直接用租的了,因為家裡1/4琴(只用一年)跟1/2琴(用了2年多)都還在,3/4也不知道會用多久,想想還是用租的比較不會浪費樂器。新的琴大小跟1/2的長度感覺沒有差非常多,整個重量還是有點差異,板子到是真的長得有點像。因為不是新琴,所以一拿到的時候聲音就已經很有自己的個性,阿笛表示滿意,音準很快就上手,幾乎沒有需要適應時間,新的弓也是,立馬上手,覺得好用「這個長度對我來說剛剛好,拉到弓尖手都還可以彎著」

........變好拉了,但是也不能浪費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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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外行人,琴看起來真的都長得很像,顏色也都差不多。左邊是陪伴了近兩年半的1/2琴,右邊是租的3/4琴。

 

 

【更換配件大實驗?】

1/2琴用到今年初的時候,因為阿笛一直覺得琴拉起來很不舒服,夾琴的時候百般嫌棄腮托肩墊,我想可能琴對他來說已經是有點太小也說不定.....總之,最後買了【 Wittner-AUGSBURG 置中型可調節腮托】(因為夾琴的位置容易跑掉,又會卡到哪裡不舒服的,總之後來覺得中間一點比較好......但是拉了一陣子之後,還是有點不購滿意,覺得這樣夾琴聲音好像比較悶,如果再往邊邊靠一點點聲音會更好......沒關係,我們隨時可以調,你愛怎麼調我就幫你怎麼調!!)

另外還配合 【KPE 小提琴 肩墊 720S】,長頸鹿專用肩墊,好夾好調整........阿笛整個超開心,覺得很好夾,根本為他設計的,自從用了這個,用別家的肩墊都不太適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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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的腮托是這樣的形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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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笛在夾琴的時候據說整個被邊緣弄得很不舒服,脖子長臉又小,很難夾到舒服的位置,隨著身高變高,狀況更嚴重,觀察了夾琴的位置之後我們選了這個置中的可調腮托,想說再怎麼樣至少就可以調整.......結果好像還是沒有很合,夾琴是沒問題了也沒甚麼不舒服,但總覺得好像不太對,阿笛還是適合放左邊的腮托......但可能形狀要不太一樣。因為實在不知道哪一種比較好,就買了3/4~4/4琴用的SAS可調式腮托,阿笛試了半天,一直說還是太矮還是太矮,結果挑了一個有點過高的高度(32mm),媽媽在現場跟他完全講不通,但不會拉琴也幫不上甚麼忙.......拉了一陣子適應了3/4琴之後,跟我說,腮托好像有點太高了.......

(想罵人)  最後只能調低肩墊,少爺一陣一陣說法都不一樣,實在是不好配合。

肩墊的部分之前買了VLM Diamond給4/3~4/4琴用的肩墊,剛好可以用,更誇張的是,之前買的長頸鹿專用KPE 720S for 1/2琴,拿1/2時候用就覺得很大常常會滑掉,結果,3/4琴用居然剛剛好........(這啥操作)

琴弦的部分,本來準備了3/4用的Evah Pirazzi,沒想到拿到琴的時候上面的弦讓阿笛非常喜歡,本來問了店家以為是Prim,但是比對過後,發現可能是4/4琴用的Vision Titanium Solo (可能是換過弦),E弦明顯有凹折痕跡,猜想應該是舊弦,聲音阿笛不太滿意,試著換了一條Pirastro Tonica Gold上去(很早之前趁出清撿的),結果聲音跟其他弦比起來整個軟到每次換到E弦就感覺另外一個世界,聽起來有點受不了,於是去買了一條Vision Titanium Solo 的E弦來換.......BINGO,聲音完全就是一組的,我猜對了。我其實很想換Obligato上去試試看,之前1/2琴換了這個琴弦之後比Evah Pirazzi聲音舒服很多,不過琴弦也是很貴的,不可以亂浪費.........反正阿笛喜歡Vision Titanium Solo,就先用這套吧~~

(之後換過pirastro evah pirazzi的1/2~3/4用的弦,聲音整個還是感覺不行,又換回來......目前的愛弦就是這組了)

3/4琴整個讓阿笛拉得很開心,因為聲音變更清楚了、按弦變更好按了(指距可以稍微打開)、弓變長了(這首曲子很吃弓的控制力)、連跳弓都變更好跳了........他本人手臂原本就比較長,用3/4的弓一點違和感都沒有,琴的大小也是對他來說只有剛剛好 (我一值懷疑這把3/4是不是有比平常稍微小了一點......感覺琴真的沒有特別變大.....但是它真的標示著3/4.......) 身高已經143,可能3/4對他來說反而比較舒服? 但總之,一開始都是陌生的,還是要多多相處才能更熟悉、知道怎麼拉出想要的東西。


【繼續努力】
曲目雖然很考驗他的個性和弱點,但抱著克服缺點挑戰自己的精神.......繼續努力。(包括他最討厭控制弓速、討厭拉慢板、討厭細練、討厭西班牙風格曲目、也討厭一首曲子要練超過兩個月........基本上集齊了他所有不愛的要件,唯一喜歡的就是拍子可以自由一點.......)

練琴還是要繼續努力,但上台的問題,緊張、僵硬、不穩定,就只能在台上解決..........抱著「練習穩定度」的想法,我們再努力了一下,換琴後本來一整個完全不行,想說要再磨合一陣子。努力了一周,看起來勉強可以試試看,剛好比賽還能報名,在最後一天臨時報名了勝利盃,才剛換琴三周,就帶著新的琴新的感覺新的風味上台,練習跟新夥伴好好相處,也練習上台穩定........9月參加了勝利盃,作為練習,11月再度參加了傑人盃。無聊的時候就練其他的曲子,不然就把這首自選曲往後面練,靠著對後半快板的喜愛努力撐下去.......

換了3/4琴之後,因為弓變長了,阿笛手其實也夠長,所以一大堆的裝飾音反而變好拉了,聲音也變得比較清楚,琴的高把位表現也比較容易,整個練琴的感覺就像解開封印一樣,上台雖然也是沒有表現得很好,但是控制就容易一些,雖然跟新琴還不夠熟,音色還沒辦法拉得很好,但是換琴短短三周可以上手到這個程度,真的已經是進步很大了。

勝利盃(跟傑人盃)都還是找已經熟悉的邱老師幫忙彈伴奏,阿笛表面上好像成熟但是實際上很幼稚又對人很敏感,有他熟悉喜歡的人在,感覺上台會安心很多.......媽媽也不用煩惱他對人強烈的喜惡反應造成的麻煩,只是相對的會比較煩惱他對熟人沒大沒小沒禮貌 因為上次上台的失常,這次上台就明顯仔細謹慎,大致上相對完整地把曲目好好拉完了,下台以後還很開心拉著旁邊邱老師說「我這次有拉準耶!」(其實當然還是沒有很準啦....沒有歪得太過悽慘已經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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傑人盃算是比賽前的上台練習,因為是一大早8:45就開賽,所以在家裡根本沒辦法提前練習,怕鄰居會抗議。於是我們一大早早早就起床吃早餐準備出門去練。但臨出門前,又因為其他事情,拖了20分鐘......結果到了現場,根本只有十幾分鐘可以暖暖手,我請阿笛整首慢練試試看,然後把有問題的段落拿出來慢慢練,結果他的慢練還是一樣用火箭的速度.......上台以後,就因為手指沒有確實練到,當場死在莫名其妙的段落。後面的音準也因為上場前沒有確實再調一次音,以至於空弦走音........下台後就知道自己完蛋了。上次勝利盃跟琴比較不熟,但是反而比較專注,這次真的是很糟糕.........首先曲子已經很膩,也已經沒有新琴的新鮮感,然後加上很不想慢慢拉,上台就直接想要飆特技,賽前又沒有慢慢暖好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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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有的比賽原本就沒有頒獎環節,而又因為疫情的關係,後來參加的比賽都取消了頒獎,上次維也納盃頒獎也不是在舞台上,而是在休息室裏面,工作人員直接頒獎的。結果阿笛這是這幾年參加比賽有史以來第一次在台上領獎盃,也算是難得的紀錄 (但上台比賽拉得這麼慘也是難得的紀錄......黑歷史就別放了,阿笛說這次是史上第二慘,第一慘是上次學生音樂比賽......)  


之後,就到了他的第二次學生音樂比賽,上次參加新竹縣的比賽,這次是參加新竹市的,差別就是.....人數整個變成一半,新竹縣因為有非常多組織成熟、競爭激烈的國小弦樂團,而且沒有音樂班,所以B組小提琴人口非常多,新竹市則是弦樂團組織比較成熟的只有兩間,大部分孩子都是在學校的小提琴社團學入門,之後就沒有下文,而且也有集中式編班的兩所學校國小音樂班,所以B組人數真的就差很多........對孩子來說,有同儕一起練習,真的比較容易持續下去。

因為今年新竹縣市的賽程小提琴組打架,結果平常比較常一起上台的伴奏老師分身乏術,雖然一開始公告初賽日期,還不知道賽程的時候就已經有心理準備,但還是一整個就是陷入【怎麼辦怎麼辦】的無限迴圈中,阿笛本來就是一個比較認生、對陌生環境陌生人緊張的小孩,我基本上都是會事先準備、醞釀好,讓事情比較順利,一個多月內要重新習慣一個人,真的是........不知道當場突然情緒起來會發生甚麼事。結果還好蠻幸運的平常常常一起上大班課的何老師可以支援.......

每個人都跟我說「沒關係叫哥哥彈就好了啊」.......很難捏~~~!!!!    .........要跟阿笛對齊很容易嗎? 阿笛根本就是一個【一聽到旁邊有人一起演奏,就下意識要獨樹一格、引人注目】的孩子啊!!! 他就是原本拉得速度穩定,也會立刻給你變成自由拍..........等他終於願意跟你好好對齊的時候,他就是搞不清楚拍子是怎麼對在一起,於是開始無盡的互相等待拖拍子......

還好兩個孩子今年比賽都在下午,沒有早上要一大早暖手會被鄰居抗議的顧慮。

指定曲非常符合阿笛的期望,抽到了他喜歡的巴哈.......自我感覺很良好「我拉得很好聽」,媽媽很想嘆氣但是算了他拉得開心就好。但是22個B組的小朋友,上台序他居然抽到了一號籤王.......真的是比賽運很不太好,三不五時就抽到1號......這運氣也實在逆天。

 

因為阿笛對陌生地點一貫的敏感緊張,他已經很久沒有到這個場地聽音樂會,最近又剛好沒機會,只好在比賽前提前一個小時到場外幫他習慣場地,在場外練習的一個小時,從一開始小心翼翼,到一陣子後終於可以放鬆好好拉出來,演奏狀況一直很穩定,進入會場之後,驚人的冷氣+第一個上台,然後,他就僵硬了,指定曲還好因為本來對他來說就是容易發揮的曲子,雖然沒有把要注意的小細節做好,但至少穩穩地拉完了,自選曲開頭第一段,重要的兩串快速音群就整個完蛋(明顯的太緊張,他說是太冷了手很冰.....其實那是緊張所以冰的),拉壞了還偷看評審......

大概前面死得差不多了,後面就穩定多了.............小細節還是明顯聽得出僵硬,但上台的緊張感本來就是演出的一部分,這大概是阿笛很重要的功課。

阿笛一直安慰自己說其他的部分都大致上有拉好,本來想要帶他去玩,但是因為兩人都覺得傷心,決定還是先回家休息,成績單出來以後,看到阿笛居然有優等,覺得很開心,於是往下找想看看這次大家的成績狀況,第一名到底是誰......結果找了半天沒看到,難以置信地往上回頭看,這個幸運的傢伙,居然拿了第一名!!!!!! 評審都有提到他的不穩定部分,但是還是給了其他的部分好評,主要好像是說喜歡他的指定曲和音色,也有評審點出他的錯誤在難以接受的很關鍵的地方,真的,我們都知道,但這邊都已經連續好幾周沒死過了,到底怎麼在台上死在這裡的..........真的上台也是一種功課。對小提琴完全外行人的媽媽是真的不懂.......我知道他努力練了,很辛苦很辛苦,每天兩三個小時(當然中間都有休息,不然對八歲小孩太殘忍)的一個練習一個練習做,有時候偷工減料被抓到,跟媽媽吵架之類,但是可以拿到第一名還是完全不可思議。

一方面有點擔心,但一方面也很感謝評審們願意送這個三年級的小孩(雖然現場按照身高來看的話完全看不出來,可能根本沒人知道......)去決賽接受刺激,人總是要接受一點刺激,才會成長~~

總之,比賽這種事情真的是看天時地利人和,還是不要想太多,上台沒拉好就是沒拉好,騙不了自己,完成度不夠高Sarasate是不會放過你的,繼–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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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笛的小提琴學習紀錄】


【成長和改變】

疫情打亂了學習的狀態,本來這首曲子應該六月玩完,接著就直接換曲子,結果纏纏綿綿,搞了很久,本來計畫中的練習曲也因此消失,接下來要奮力趕上才行了!!!

今年在料理、運動、書法、黏土方面都還保持著興趣,雖然因為沒有固定在做,進步有限;另外因為轉學、調整時間,圍棋和桌遊的部分已經暫停,判斷他天賦不是特別高、也沒有認真練習的態度,於是暫停一年,三年級開始只在社團玩一玩。這些就當成交朋友的活動。進步最多、練得最多的是蛇版,羽球、足球、籃球也都隨著年齡有一點點成長。每天練琴的時間由一個半小時已經變成兩個小時,在疫情持續的時間裡,由於不能出門,有時候一天會練到三個小時。

阿笛從小就是個性倔強的孩子,理直氣壯、意見強烈,越到長大,這個特質就越明顯,練琴的時候就造成了一些困難:因為不容易聽進勸告,有時候一件小事情,老師要反覆跟他說很久才能聽進去,練習的時候旁邊大人提醒告知他哪裡有問題,他會發脾氣、而不會採納,以至於進步會變得比較慢,練琴的時候也因為有太多想做的事情,會忍不住練到一半去旁邊看書.......導致進步變得緩慢。他還是會哭著堅持練習「自己想要練的」,不想做「別人要求的」........這讓人非常煩惱,媽媽已經將近一年沒有陪練了,只能接受媽媽做紀錄、陪伴、幫忙調節拍器、幫忙錄影之類的事情。

「大家都說我很棒,只有媽媽一直說我沒拉好」「別人都說我很棒,只有XX說我XXX」這樣的話一直會出現,對於挫折和批評的接納度比較低,自我要求高的同時,因為主見強烈而阻礙了進步,十分可惜.........但孩子有自己的成長階段,只能慢慢教著看他何時能聽進去。

有個人主見固然是好的,但是也要學習接受批評、嘗試改變,否則就只能故步自封.........我想,這個可能是未來要想辦法潛移默化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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