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中雖然學校對功課要求更多,但對阿寶來說,感覺還是在能力範圍內,唯一的問題依然是心理障礙......到每個新學校,固定在第一次考到第一名,之後就按照環境自動下降到差不多安全的程度,於是之後每次都剛好第二名 (鋼琴比賽也經常是這樣),真的就是萬年第二名的心理.....他表示還是想繼續學鋼琴,於是比賽雖然減少了,還是繼續練著琴。

 

升上國中之後的上台第一場,認真來說應該是幫阿笛伴奏的 升上四年級了!結算阿笛琴齡第5年的小提琴大挑戰:暑假的時候先是巴雀盃彈了 Saint-Saens violin concerto no.3 1st Mov.的伴奏,然後再上了Mozart K218 1st Mov.的伴奏。

但他自己獨奏的第一場,則是琴弦盃,國中混齡的比賽,這次音樂班跟非音樂班有拆開來,阿寶從三首曲子裡面挑了他最喜歡的德步西 (Debussy - Pour le Piano - III. Toccata,對鋼琴不太熟的麻瓜媽媽在youtube查了一下:蠻短的不到四分鐘,比較不會彈太久練太累,想說這首好像蠻輕鬆的。

然後,翻開譜...........

媽媽本人覺得臉有點青,血液有點上湧,頭有點暈........................  三分多鐘的曲子,這個頁數是怎麼回事.................

 

在老師生小孩坐月子的時間內,阿寶把整首練好、媽媽找了幾個youtube影片,讓他對著youtube放慢聽,檢查出他自己的幾個錯,然後回課.......據他說,又被老師抓了差不多有二十個錯.........在這樣的狀況下,展開了國中的鋼琴生活。

因為每天回到家最快是5:10pm,最慢是6:20pm,還要處理作業、稍微預習複習功課等等,雖然課業要求沒有很嚴格,但起碼也要達到基本標準,鋼琴的曲目平常就是只能練1.5~2小時,老師整個對他非常仁慈和善滿滿佛心,感覺好像都幫國中新鮮人算得好好的,整體練琴作業量比國小還少,就算是假日集中練習,也都在三個小時多就完成,反而是偶爾要跟阿笛練合奏,就一下子得要練一個多小時。

 

這次的比賽場地在清大南大校區音樂系音樂廳,是沒有去彈過的地方,阿寶基本上是衝著這個場地去報名的 (有一種在蒐集場地的感覺)

阿寶還是一樣,注意力永遠在很奇妙的地方,下台以後首先跟我說:「琴有點緊,反應比較慢,沒有很好彈」(我想他自己也沒有練得很穩定,很多東西還在調整中,也許也會因此而比較緊張,就容易覺得不太好彈?),第二句話說「這台鋼琴應該不是音樂系自己的琴,可能是YAMAHA他們搬來的,音樂系自己的琴好像是放在旁邊的史坦威」到底是不是真的我也不知道.........

因為對阿寶來說,無論成績如何,這首曲子都還沒完成,評語單上的建議比起成績更重要,於是在現場一邊唸國文,一邊等啊等.....等來了史上最奇妙的成績「分數好像太甜了」阿寶這樣說,看著評語單裡面的建議和讚美,感覺很不真實:阿寶自己有很多要做的東西沒有完整的表達出來、想做的東西沒有做得很好,也許評審老師們從裡面聽出了他想要表達的東西也說不定,但現場很多參賽的選手都彈得很好,我們真的是覺得很驚訝......驚訝歸驚訝,回家繼續把沒練完的東西練完才是重點。很可惜的是主辦單位的錄影雖然畫質清楚,但是收音實在不好,踏板和環境的聲音幾乎無法反映出來,阿寶彈錯音不少,錄影起來一團混亂,音色很差,我自己用手機錄的晃得很厲害但是聲音反而還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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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絃社驚喜加辦了優勝者音樂會,多了一次上台的機會,沒想到剛好遇到COVID-19確診隔離,就差那麼一天,總之最後無法上台........

最後在教室的聖誕音樂會,又彈了一次.....雖然還是沒有表現得很完整,總之也算是功德圓滿了 


國中生比我想的還忙碌,尤其阿寶不是個擅長規劃的孩子。

上學期末有班際音樂比賽,阿寶本來是沒有要接伴奏的,結果班上的伴奏同學出了點狀況,最後在比賽前一周,他被叫去拿了譜,隔天音樂課就要直接跟班上合伴奏,當天作業大約是平常的三倍,而且又遇到有課後社團,延後一小時才到家,當天簡直焦頭爛額,勉強擠出半小時練了一下標上指法,隔天上音樂課的時候老師讓他偷偷先練,勉強過了關,結果就這樣,一周後,變成伴奏上台了......對於伴奏用的電子琴很不習慣,琴鍵太輕,好幾個音爆開了,但好歹穩穩地完成了任務,可喜可賀!!


2022年底到2023上半年因為不比賽,所以聽了好幾場音樂會,阿寶已經可以自己入場聽音樂會,所以安排起來方便很多,國中生活真的很累,我們總結出來平日晚上不能排任何活動、期中考前兩周連周末最好也淨空,最多就住家附近休息運動一下就好,方便小孩有更多休息的時間,時間可以的選擇也不多,由於太累,也有很想去的音樂會後來完全沒有去的。阿寶總結聽過的音樂會裡面,最喜歡劉孟捷的獨奏,他說『後面的曲子(梅湘)真的聽得很想睡,但是音色真的太好聽了』.....有自己的想法判斷力,也算是進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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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身高成長,阿寶的手已經比我還大,他還在成長中,看來以後手還會更大,因為國七下學期沒有安排比賽行程,但還是按部就班練了不少曲子,每天固定練琴1.5~2小時(想練再多也沒有辦法了,時間真的很少,我們已經是沒補習、課業時間只留1.5小時,完全跟鋼琴保持1:1狀態了,只有假日有時間可以多練一些),也幫阿笛彈了伴奏,跟阿笛練了貝多芬的Sonata Op.12 No.1,三月跟阿笛一起上了一堂大師班,感謝老師們的幫忙,總之是很新鮮的經驗,阿寶的心得:「本來以為只是去配個鋼琴,沒想到.......」沒想到其實他也是去上課,室內樂課也含鋼琴啊孩子明明大家都跟你說過千百次了......阿寶上到很懵,媽媽後來看錄影看得很無語。

 

然後,在第一次期中考的兩天中間,阿寶多了一堂鋼琴的大師班,這是他第一次上別的老師的課   這就是一種「書也還沒念完、琴也還沒練好」的狀態,要上課的貝多芬Piano Sonata還一堆沒改好、Liszt的曲子是根本還沒完成度,考前在不知道該優先念書還是優先練琴的矛盾中,連想逃避的機會都沒有,每天兩小時鋼琴兩小時功課,實在也是盡力了。雖然說有期中考,但都已經在考試中了再準備也都來不及了,所以想想好像上個課也沒甚麼差,阿寶自己也想試試看,於是就還是勇敢地報名了.......媽媽看著他在家裡練琴鬼打牆繞不過去的樣子,深深覺得上課的時候肯定會氣死老師。

沒想到老師沒有氣死,還稱讚了他......果然要當鋼琴老師都很不容易啊!!!  

於是我就跟阿寶說:「好吧,看來你有好好上課,沒有把老師氣死,那我幫你付學費好了。」.....這孩子現在已經脫離跟媽媽約定的六年,要學的東西如果不能自己好好練習進步,媽媽是真心不騙不付錢的,要自己省下奢侈品(點心、禮物、獎金、壓歲錢)替代,樂器當然可以繼續學,但是人的時間很有限,要花時間在哪些事情上,都要自己想好才行。

雖然大師班前一天和後一天都是期中考日,考試有兩科考砸了,但最後還是拿了班排第二 (.......大概全班都一起考砸了)。


暑假前,練習上台、也試試看不同場地不同鋼琴,報名了古典星光盃的台北場,師大綜合大樓是從來沒去過的場地,抱著練習的心態,用的是一開始連想都不敢想的Liszt: la campanella.......頁數也是很驚人,我一度覺得他是練不起來的,中間也是幾乎練不起來掙扎了很久..........反反覆覆折磨很久,原本只是想要試試看,然後就感覺確切的痛苦......... 

比賽前幾周,還是只能慢速彈奏,好不容易可以慢慢開始加速度,老師終於可以慢慢開始處理音樂,但是還是一直很艱難......本來就是運動細胞不太好的孩子,肌肉控制協調能力、注意力和移動速度都對他來說很辛苦,好不容易練好的東西,時不時又會垮掉,比賽前幾天,決定直接躺平,反正也來不及了,能做到甚麼程度就儘量就好,每天能練琴的時間實在也不夠,完全無奈。比賽在師大綜合大樓,是第一次去的地方,背景是黑色的,阿寶穿著也是全身黑色,整個黑漆漆,母子倆搭高鐵到師大,決定比賽後逛師大夜市體驗一下大學生的夜市生活。

鋼琴是一台YAMAHA的鋼琴,阿寶聽了覺得感覺鍵盤可能稍微硬,很多孩子都在快速音群掉音卡住死掉,但實際上台彈奏的時候覺得意外地還好,鋼琴的音色和踏板狀況也很正常,稍微放慢速度、小心翼翼的儘量完成每一個段落,很多事情還是沒辦法恰恰好的做到,感覺也不是那麼游刃有餘,盡力的彈了。前面的孩子也是彈Liszt,彈得非常投入、表現得很好,後面的孩子彈蕭邦和貝多芬,也都非常棒!!  阿寶算一算覺得自己應該有在六名內(畢竟到場比賽的也只有七個人),反正也是要等成績,於是留在會場裡面休息、聽後面厲害的哥哥姊姊的曲子、看還沒看完的「山居筆記」整個也是悠閒開心。

結果.....頒獎第一個,居然念他的名字第一名,母子倆都很震驚,以至於忘記上台要戴口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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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這位評審老師頒獎給阿寶,這次下午全場比賽他給阿寶的打分是最高分,分數落差特別的大,想起上次某次比賽有評審給阿寶79分全場倒數第二名(然後其他評審給他分數都是前三名).....感覺每個評審老師都很有自己的想法看法和堅持,奇妙的感覺  (阿寶自己也是,很有自己的想法和堅持,講都講不聽)

...........這樣也算是阿寶慢慢的在進化了吧?

 

接著就要進入國中唯一一次的學生音樂比賽期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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